2007/8/28

《香水──一個殺人者的故事》:回到最初的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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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一齣好電影,心裏總是纏繞著電影的餘韻,《香水──一個殺人者的故事》(Perfume: The Story of a Murderer),便是一齣令人回味再三的好電影。

改編自徐四金的同名小說,由《疾走羅拉》的導演執導,《香水》保持奇幻的風格,拍出一部徹頭徹尾的好電影。

怎麼好法?從電影主題到深層意義,從拍攝手法到情節推進,從剪接技巧到演員表現,從劇情的弔詭到結局的奇情,都令人深深佩服導演。

我沒看過原著小說,不知道電影改編了多少,可是這肯定是一個很好的改編。觀眾一邊看一邊被劇情吸引,看罷又會留下的思考空間。

顧名思議,《香水──一個殺人者的故事》講的是一個殺人者的殺人歷程,而這個殺人動機又與香水有關。

主角天生異稟,甫出生便嗅覺驚人,能分辨最細微的氣味,而且聞過的氣味絕對不會忘記。他也不在意那些氣味是香是臭,他只是貪婪地聞盡世間每一件事物的氣味,因此他不在乎生活的艱苦,一直堅韌地生活著。

當他首次感受到令他震撼的女性香氣,就是其生命扭轉的一刻。他追溯著香氣的來源,發現令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紅髮女人。這是最初的愛,如此深刻,令他措手不及。他還未弄懂這份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,便已錯手將紅髮女人殺死。驚惶失措之下,依然忘不了貪婪地吸取她的餘香。然而,他無法永遠保留她的氣味,這令他魂牽夢縈的氣味,成為他往後的生存目標。

偏偏有著超級敏銳嗅覺的主角本身沒有任何體味,當他發現這個事實時,他迷失過,甚至想過放棄自己。直至他再次嗅到令他嚮往至極的香氣,才回復生活的意義。

香氣在這部電影中是一個喻意,電影藉著香氣探討“存在價值”,主角認為每一個人也有其獨特的氣味,偏偏他自己卻沒有任何體味,在他來說,他就是一個不完整的人。因此,當他發現生命的缺失後,他更著力尋求保存女性香氣的方法,非如此這般才能令自己變得完整。

誰敢說自己是完人?我們都不完全,都在尋求令自己完全的東西。想一想甚麼令你變得完整。是愛?是情人?是成就感?是美食?是電影?是工作?是財富?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也不盡相同,這裏並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,只是價值不同罷了。

《香水》中的主角是如此明確知道自己追求的是將女性香氣保存下來,因此當他知道不能保存女性香氣後,立即深受打擊病倒,更差點掉了性命,可是當他知道還有其他方法後便不藥而癒,向著目標勇往直前。我們有沒有試過如此渴求地認真追求一個目標嗎?只要憑著這股勁,沒有甚麼是不成功的。


主角為達成目標,可說不惜一切,甚至不惜成為殺人狂。然而,他只是一心想要留住女性的香氣,根本不在意是否奪取了他人之性命。他要保存女性的香氣,製造出令他魂牽夢縈的香水,因此他不得不殺死女主角,即使女主角已避走千里,他還是可以追溯香氣而至。當他被判死刑,村民都恨不得要將他煎皮拆骨,大家都來到刑場要看他受酷刑至死,但是結果卻始料不及。主角灑下香水,令所有人神魂顛倒,甚麼是真理,甚麼是慾望,一切已經模糊了界限,人性的荒謬莫過於此。

刑場一幕絕對經典,在此不便透露。主角在台上憶起第一個殺死的女人,這時他才理順自己的情感,他深愛她,是她令他認識到人間的真愛,可是一切已經不能回頭,於是他黯然流淚,再次失去生活的意義。


他多麼渴望能夠回到最初的愛,他願意不惜一切留住這份最真摯的愛。正因為他對她的愛是如此執著,他才會走上殺人之路。他是如此渴望被愛,卻一直找不到一個真正愛他的人。就在愛與被愛的錯落之間,他迷失自己,覓得自己,又再次迷失。

主角最後的下場令人傷感,也完全超乎觀眾的想像,但這卻是他認為非如此不可的選擇。經歷了種種以後,他成功達成目標(製成香水),可是也永遠回不到最初的愛(最愛的人已給他親手殺死了)。在他終於成為完全的人(讓身體滲透著自己最嚮往的香氣)後讓生命在這一刻來一個最震撼的結束。


這個奇幻的主角總為身邊的人帶來不幸,他一出生便把其母送上斷頭台,其後一離開孤兒院、皮革廠、香水師都為他們帶來死於非命的命運。當他們自以為取得所追求之物質後,命運卻冷不提防來一個大逆轉,這種對生命的嘲諷和黑色幽默令人不禁反思,我們一直所追求的物質生活,在得到以後又有甚麼意義呢?

《香水》可以令你想到很多很遠,然而,即使不想那深層的意義,單是看電影已經十分精彩了。

看完這電影個多月才勉強寫完這篇東西。其實還有許多東西想寫,只是自問力有不逮,無法再探究更深層次的意義了。這是百分之二百推薦的電影,找來看看自行感受其震撼,思考其要傳遞的意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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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故事大綱:
1738年,Jean-Baptiste Grenouille(賓韋沙飾)於巴黎一個魚市場呱呱落地,天生沒有體味的他,嗅覺卻極度敏銳。童年坎坷的他住過孤兒院、在環境惡劣的皮革廠做過童工後,輾轉間被香水師Baldini(德斯汀荷夫曼飾)賞識,並開始學習調製香水。Grenouille混合香味的技巧很快已青出於藍,但他心底裏最迷戀的其實是女性體香,這種欲望更令他不能自拔,每次碰到氣味叫他心儀的女性,他都會把她殺死,然後用她製成香水!
為了尋求一支最終極、最完美的香水,Grenouille前往法國著名「香水之都」格拉斯(Grasse)。途中他遇上體味異常動人的Laura(麗歌賀活飾),決意要把她的獨特氣味收進香水內,永遠只供他一人獨享。
另一邊廂,Laura的商人父親Richis(阿倫力文飾)留意到十二個年輕少女連環被殺的消息,深怕自己女兒的生命亦受到威脅。他帶著Laura逃到地中海一間偏僻臨海旅館,但Grenouille卻毫不費力跟隨著Laura的香氣而至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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