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/3/12

成英姝《地獄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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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喜歡看台灣女作家成英姝的小說,由《公主徹夜未眠》開始,雖然有一陣子她的小說太過暴力令我有點吃不消,可是去年的《似笑那樣遠,如吻這樣近》卻令我看得十分感動。
當我知道她的最新作品《地獄門》竟然參加了第六屆皇冠大眾小說獎,實在驚訝得不知道說甚麼。實在猜不到一個成名的作家怎麼會參加這個公開比賽,她在專訪中表示,這篇小說跟以前寫的小說很不樣,所以想以不一樣的形式面世,所以參加了小說獎。一個很特別的原因。
看《地獄門》之前,已經知道這是一本關於暴力的小說。我不喜歡暴力的東西,所以最初並沒有特別期待,可是一看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,就像在追看一齣情節緊湊電影,實在難以看到一半就停下來。(雖然實際上我需花上數天才能看完整本書,所以很佩服那些說可以在一兩個小時內看完這本書的讀者)
小說並沒有我預期般暴力,所有的暴力場面看起來都經過美化,令人不寒而慄的倒不是繪聲繪影的暴力描寫,而是令人於心不忍的殘酷。對主角司徒命的信念的挑釁,對人性的考驗,對李斯本/瑪莉蘿的悲慘命運都會令人產生於心不忍的同情。
嗯,或者該先說說小說的內容吧。小說的大綱是這樣的:

司徒荒夜和司徒命不是兄弟,他們只是同一天被孤兒院收養,院長便讓他們同姓。形影不離的兩人長大後選擇了完全不同的路,荒夜成為搖滾明星,而十歲就聲稱自己看到天使的命則如願當上神父。
在一個深夜,命接到荒夜的來電,兩人決定了永恆的交易──荒夜殺了人,命代他頂罪入獄,從此最慘酷的審判等候著無罪的罪人……
挨餓、電擊、輪暴……日子在痛苦恐懼中度過,煎熬似乎永無止境。原本柔弱的命甚至被迫參加獄中的格鬥賽,為了生存,他不得不接受非人的嚴酷格鬥技訓練,不得不在賽場上犯下不可饒恕的殺人罪孽──而這一切,都是因為他深愛著荒夜!
命當然不了解整件事幕後的陰謀,更不可能明白主使者的心機,只能倚賴著對荒夜、對神的聖潔之愛苟延殘喘。地獄的大門已敞開,命只能一步一步跌墜陷落……

故事以司徒命入獄後進入高潮,我一邊看一邊替主角擔心,擔心他接下來的遭遇,擔心他的掘強和不肯妥協的性格會為他帶來更不忍卒睹的命運,然後,看著他為了適應牢獄生涯而不斷作出改變,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地獄門,我會看得心痛。
小說中充滿哲學的辯思和對宗教的質疑也令我看得非常過癮,反而評審所強調的暴力美學我卻覺得不怎麼樣。有些地方的進展太快,未免稍欠說服力,例如主角成為格鬥王的過程,就有點兒戲的感覺,結局也太過倉促,小說中鋪排了很多問題,可是結局只是輕輕帶過,好些地方也解釋得不明不白,未免看到最後會覺得可惜。如果可以加長篇幅,如果結局再寫得再完滿一點,相信這篇小說一定沒有對手。
第六屆皇冠大眾小說獎在四月才會揭曉結果。我當然是希望這篇小說會贏得比賽,但是我猜勝算不是太高吧(雖然我還未看過其他作品)。一來題材冷門偏鋒,二來要輸也是輸在結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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