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/6/27

我還活著之又堅強又脆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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嗨,我還活著。
昨晚有那麼一刻,我以為自己快要死掉啦。
事實上,如果我真的就那樣死掉,我覺得一點也不出奇。
不是有許多猝死的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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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,家裏只有我一個人。
我已經準備睡覺了,但因為喉嚨極乾,所以想到廚房喝水。
從睡房走到廚房,大概是20步的距離。
我離開睡房時,其實已經有點目眩。
但我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。
當我走到第7步,是走廊的一半吧,眼前的黑暗之中突然冒出星星點點,我開始覺得呼吸困難,疼痛難忍,心跳快得負荷不了。
我多走了兩步,開了燈,看到廚房,路漫漫的,實在走不了。關掉燈,想回房間,但路依然遙遠。(可以想像10步的距離突然變得有多遠嗎?)
因為實在太痛了,我連站也站不起來,最後的意識是我要蹲下來舒緩疼痛。
然後,下一刻,我感受到我的臀部落地(有夠痛的),再然後是後腦著地。
嘭。連我自己都聽到。
不知過了多久,身體感受到地板傳來的冰冷而遍體生寒。我睜開眼,茫然地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的事實。
背部越來越冷,身體越來越虛弱,我有想過就這樣躺著,實在無力起來啦,但怕就這樣會睡到天荒地老。
待意識再清醒一點,我勉力坐起來。
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暈倒在走廊的,這時才發現我原來是暈倒在廁所內。怪不得地板這麼冷。(我應該心存感激,如果我的頭是撞在馬桶上,該會更加嚴重吧)
我坐起來之後,依然沒有力氣站起來。
我就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,想打電話求救,但是電話跟我有一段距離,而這段距離是那一刻無法逾越的。
那一刻的無助,令眼淚不自覺的都湧出來。
不知坐著過了多久,我察覺到這裏只有我一個人的事實,如果我不自己站起來,沒有人會來幫我。
於是,我就很堅強的站起來,伴著身體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返回睡房。
看著鏡中哭得淒涼的自己,我又哭了好一會。畢竟,我還是如此脆弱。
如果愛人在的話,我大概會哭得更淒慘吧。在此之前的十二小時,我也因為疼痛而哭了出來。當時就好想抱著愛人哭。
我分明已經幻想到這個景象,可是當一切事過境遷,當我終於見到他時,我卻失去了流淚的力氣。
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的,忍痛能力一級棒。但是脆弱的時候還是可以很脆弱。生命也是這樣吧。又堅韌又脆弱。
關心我的朋友們,我還活著,不用擔心,而且今天疼痛已經減輕,也不用慰問我啦,我會很堅強的。

PS. 記憶中我只暈過兩次。兩次都是在廁所。一次是昨夜。一次是我讀高中時。當時大概是發燒或是重感冒的,但勤力的我還是很早起來讀書。前一刻的意識還是準備刷牙的,下一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。同樣地,沒人發現。都是我自己爬起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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